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柔和的阳光不知在何时已经占据了水绪的视野,亮度适宜的光芒带着温柔的暖意渗进他的双眼,让他一时间挣脱不开意犹未尽的睡意。
也不知道又朦朦胧胧地睡了多久,直到睁开眼时,才总算是驱散了睡意。
“早安,绪。”
趴在床的另半边,将身子伸过来的少女看着他说。
“哦。”
水绪打了个哈欠,下意识地看向窗外。
窗帘虽然已经拉开了,但浅色的纱帘还遮在窗前。
从阳光强度上判断,应该已经接近正午了。
大概是她担心阳光太刺眼,会影响到他休息才没有拉开吧。
正这么想,她已经跳下床,赤脚在木地板上踩下轻缓的脚步声。
她走到窗前,把白色的纱帘也拉开了。阳光增强的同时,照在她穿着的白色衬裙上。在她露出的洁白素美的脊后延伸出拉长的光线,像是天使的羽翼一样在她略显娇弱的身后舒展。
“漂亮吗?”汍澜在注意到水绪投去的视线后问。
“嗯。当然了。”水绪有些暧昧地说。
青春期的缘故?
怎样都好啦。
水绪也换好衣服下床开始洗漱。
而汍澜则快速收拾好床铺后开始准备午餐。
有点太依赖她了呢。
一边刷牙,水绪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。
我对她的感情,到底是单纯的依赖,还是有着心灵上的爱慕呢?
或许这也是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吧。
——
“唔。”
溯翷难舍难分的困意被奇怪的触感驱散了。
那是从面部传来的一种酥痒的感觉。
“该起床了哦?”
耳边传来宠溺般温柔的呼唤,接着她还轻轻地叫了他的名字。
但有点迟钝的大脑还是能分辨出,她叫的不是“翷(lin)”而是“零(ling)”。
“嗯?!”睁开沉重的双眼后,溯翷有些不知所措地叫了一声。
因为秦霂媱正骑坐在他的身上,双手在自己的脸上不断摆弄。准确来说是轻掐着他的脸颊,爱抚般地向各个方向拉长。
溯翷姑且闭上眼,舒了一口气后打算先和她和气地谈一谈。
是才有鬼啊!
“你在干嘛啊?我应该有说过,禁止你在我休息的时候进入我的房间吧?”重新睁开眼后,溯翷大喊。
“哦?”她挑眉后把身体从溯翷身上移开,坐到旁边。
“但是,昨天可是翷自己主动要求要和我一起睡的哦?”
“惊?!”溯翷睁大眼睛,不小心把自己的感受都说出来了。
“啊对了,你那个时候可是一直抱着我不放呐?”她一边说一边害羞般地扭动着身体。
“不,不,不可能!”溯翷结结巴巴地申辩,“就算是那个我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!”
“可是那个时候,你可是真的缠着我不放呐。非说要和我一起睡觉。”秦霂媱笑得更开心了。
不,不会是真的吧?
溯翷按住眉心开始整理思绪。
的确昨晚和爱丽丝聊到很晚,之后又做了什么事来着……
记忆有点模糊啊,果然是那家伙又出来捣乱了么。
只知道好像还有和秦霂媱看了很久的电影。什么电影?好像是……恐怖片!
一想到这,溯翷已经能将经过大概串起来了。
“果然还是小弟弟模式的朔零更可爱啊。”秦霂媱抱怨般地说。
噗!
心里喷出一口血的溯翷捂着受伤的心口,指着她说:“你果然是故意的吧!”
恐怖片对于现在的溯翷来说当然不算什么,最多就是略感心悸的程度。
但这对于一个还处在天真懵懂时期的幼儿来说呢?
肯定会害怕吧?毕竟是天真到看到什么都会相信的类型。
而偏偏溯翷的另一种状态下,就是这样的性格。那就是秦霂媱口中的朔零,一个从出生开始就始终伴随着他的废物模式,亦可以说是他的另一个人格。
因为真晓之魄而分割出的三种状态。
一种是平常的呆板迟钝状态。
一种是能力下的快速思考状态。
而最后一种,就是当能力使用过度或精神疲劳时,就会出现的幼儿模式。
是真正意义上的幼儿,除了卖萌撒娇之类平常幼儿都会做的事外一无是处。
所以这也是经常会让溯翷感到羞耻的存在。一个明明已经接近成年的人了,竟然还撒娇卖萌什么的……好想死啊啊啊啊!
关键是有时还不得不背一些莫名其妙的黑锅。
因为朔零状态下的溯翷所经历的一切,在正常状态下的他是一无所知的。
这就像是手机的本部内存和SD卡一样。也就是储存的空间不同,读取时自然也不会像平常的记忆那样轻松。
所以!她绝对是预算好了!
溯翷怒视那个侧坐着摆出妩媚姿势的同时对着自己勾起嘴角的少女。
或许溯翷本身没有什么自觉,但她对于溯翷的幼儿状态,也就是朔零出现的时间把握得相当精准。
所以才会想到用恐怖片去吓唬一个心智年龄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子,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。这个女人简直太残忍了!用这种方式套路我!
“哦呀?这可真是相当过分的评价呢。”她说着将嘴角间诡异的弧度进一步扩大化,“那个时候,零可是吓得都要哭出来了哦?不停地说‘姐姐,姐姐,我好怕哦~’什么的。”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不要说下去了!”溯翷抱住头,强行屏蔽她说的话。
“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!”溯翷立誓般地说。
“好啦好啦,快点起来吃饭吧。”
她说着又将手指伸向溯翷的脸颊,像是要回味之前的美妙触感一般。
“我天你别过来!”
溯翷掀起被子做护盾的同时闪身下床。
“今天没有什么预定吗?”
吃过饭后,秦霂媱将装满水果的托盘放到溯翷身边。
“啊,似乎可以闲一天了。”
溯翷看着笔记本电脑上播放的著名动画《罪恶王冠》,有些心不在焉地说。
昨晚稍晚的时候,沐总长那里也通过手机向他传达了任务情况。
似乎各方面都进展得十分顺利,其余的参与组织都一致表示退出干涉,所以行动时间也定到了明天。不过按照计划,溯翷他们要在明天的凌晨三点登上赴云南的专机。
对此沐总长似乎还有其他安排,估计一会儿还需要去核实一下情况吧。
秦霂媱也坐下来陪溯翷看了一会番剧,很快就有“叮咚叮咚”的门铃声打破了平静的气氛。
“打扰了哈!”铃缃笑着举手对开门的溯翷打招呼。
她穿着白色褶边的衬衣和偏向可爱风格的纯白半身裙。手上还提着有显沉重的保险箱。
姑且请她进来后,她又向秦霂媱打了招呼。不过说真的,总感觉问好时她的笑容很微妙啊?好像是在传递女性之间才能明白的讯息一样。
“有什么事吗?”溯翷打开一罐果汁递给她。
“嗯。”她将箱子放到地板上后,双手接过饮料,“咕嘟咕嘟”地喝了几口,又继续说,“总长担心我们这边的战力不够,所以特别批准我加入这次任务。”
“哦?这样啊。”溯翷只是表现出了一点点惊讶的样子,毕竟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。
“那这个箱子是?你的新产品?”
“不是哦。这些不是我的孩子,是总长拜托我带过来给你的。”
“哦。辛苦了。”
溯翷也没打算现在就打开去看。
“怎么了?感觉态度很冷淡啊?”她哼了一声。
“这你就要问某个对我的心灵给予极大摧残的女人了。”溯翷心累地叹了口气后,又重新点开动画播放。
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画面,他却提不起什么劲头。
经历了这么多次,溯翷也勉强能感受到这种感觉了。
那个温笑的圣女,此刻,一定在什么地方注视着自己,然后将棋子不断地摆在面前自己的棋盘上。
计划……那一定是一个她精心策划了很久的棋局。
可惜。目前,溯翷还没有窥视到她的任何一枚棋子。
或许,胜负,会在无声无息中决出。
但有一点可以确定,对于目前为止连她的目的都无法看清,只会手足无措前进的他比起来,胜利一定是在一点点向她的一边倾斜。
而真正的结束之时,绝不会是向秤盘上一块块地加砝码这样循序渐进的过程。对手会直接将手把秤盘按到底,以一种出乎他的意料,但又绝对的方式取得他的一切。
“为了这种小角色,费这么大的精力和时光,真的值得么?”溯翷有些感触地听着电脑上播放的那首片尾曲《Departures》。
“如果只是为了夺走我的一切的话,又何必做这么多呢?”
是你给了我温暖和希望,飞蛾眼中最后闪耀的火光,照亮他世界的同时,为之付诸生命,也不会有所惋惜的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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